大島渚的《感官世界》這部電影,
不論是在文學或是電影評論上,
總是受到許多的關注。

古代日本人拍的電影,
說實話不好懂。
記得以前大學修"日本電影文化"時,
日本電影難到張老師必須一幕幕停下來分析,
就怕我們漏了一閃而過的文化精髓。
以前覺得這樣一點都沒有得到看電影的欣賞感覺,
曾經在下課後窩在外語學院的影音圖書館裡狠狠拼了幾片,
後來覺得,看日本電影真的是很累的一件事,
不像好萊塢電影文化給你直接的感官刺激,
日本電影是值得且必須好好靜下心來深思的。

那部《感官世界》,是我印象很深的一部影片。
大約在十幾年前,只要提到日本的文化研究,
這部影片從沒缺過席,台灣的文學界,
當時也有很多關於這部影片的評論。

我第一次看的時候,覺得這樣一部情色電影,
憑什麼在日本的電影史上文學史上得到這樣高的評價?
一直到後來看了中山美穗、豐川悅司的《情書》,
那幕對著山谷中悽愴地大喊,
「お元気ですか?」  (你好嗎?)
「私は元気です。」  (我很好。)
..................,很簡單地兩句話,傳達了很複雜的思緒,
把對於人生的無力無奈,用很使不上力的兩句話言述。
日本電影的後座力,就是這樣,來得突然,強力而直接。

所以大四上張老師的課時,我特別又看了一次《感官世界》。
身為日本新浪潮電影派重要旗手的大島渚,當年拍了這部電影後,
在日本國內被以「公開猥褻罪」起訴,可想而知在當時的年代,
這部影片拍攝的感官刺激手法為保守的日本國內帶來怎樣的狂風巨浪,
但在同一時間,他則在法國坎城影展得到當年的最佳導演獎。
第一個震撼我的,就是人事物的極善與極惡。

大島渚的作品取材通常來自於社會上的真實事件,
《感官世界》的創作背景是一個日本女子因為對於情感的變態佔有慾,
在一次與情人的交媾之後,因為不想他回去之後與老婆交歡,
於是用利刃割下情人的陽具,在當時,這位女子的心態雖然引起議論,
但之後在法庭上,她對感情的嚮往與崇拜引起眾人的同情,
這一事件最後是被寬容的處理,但對當事人造成的精神戕害,
卻已無以復加。

我不是專業的評論家,對整部影片的取鏡手法和饒富意味的意涵,
並沒有太多的研究,印象最深的就是他衝突的故事性跟悲壯的宿命感,
及影片最終的片段女主角提著與男主角最享樂的一刻所割下的戰利品,
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漫遊,鏡頭拉到在旁邊嬉戲的孩子們,
他們正玩著躲貓貓的遊戲,童音嬉樂,
「もういいかい?」  (好了沒?)
「まだったよ!」     (還沒喲!)
「もういいかい?」  (好了沒?)
「まだったよ!」     (還沒喲!)
..................直至全劇終。

沒有什麼事情是可以完全準備好之後才上場的,
沒有什麼事情是可以完全在逆料中命中演出的,
人生就是在且戰且走的路徑中,一邊打仗一邊草擬作戰方略的,
誰敢說他是真正完完全全準備好才站上那一個舞台的?
所以,你,或我,
請千千萬萬不要用還沒有準備好當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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